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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五十八章 夜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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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顯然,到了這個地步,日本人終於清醒的認識到中國人的全面戰爭已經爆發!

在數個地方,中國人的攻擊如果潮水一般湧來。大炮、坦克……他們用上了所有能用的一切。

在朝鮮、在東北,在中國人能夠攻擊到的每一個地方,士兵們在大炮和坦克的掩護下,發起了足以讓日本人震撼的進攻。

不達到目的的話,他們是永遠不會停止腳步的。

赤裸裸的現實就放在了日本人的面前,大地震還在持續進行著,日本政府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從國內調集增援力量。

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中國軍隊旁若無人、肆無忌憚的發起浪潮一樣的攻勢,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丟失一寸寸的地盤。

他們唯一可以做的,只是祈禱在前線的那些日本軍隊能夠帶給他們奇跡,可是奇跡總是很難會發生的……

臺灣還是靜悄悄的,原先預想中的臺灣攻擊戰一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生。

中國軍隊似乎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了朝鮮和東北……

可是往往平靜之下總是暗潮湧動……

第二鐵道守備大隊。

大隊長煙典三郎面色鐵青。

從中國軍隊進攻發起到現在,關東軍的傷亡很大,幾個鐵道守備隊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失。

而最讓人擔心的,是中國軍隊真正的總攻似乎到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……

煙典三郎嘆了口氣……

看天氣,今夜應該有雨,希望這雨水能夠盡量阻擋住中國軍隊前進的腳步,為關東軍盡量爭取到一些時間吧。

想到這,煙典三郎又長長的嘆息了聲……

臨時指揮部內,警衛師師師長賈浩洋沈穩地跨立著,他面對墻上的作戰地圖,眉頭緊鎖,目光不時地在上面掃視。

指揮部裏的氣氛非常凝重,給人一種潛在的爆發力。

八名偵察連的戰士紋絲不動地站在他身後,大氣不敢出。師長親自前來,任務可想而知。

“多長時間能拿下?”賈浩洋用手指了指地圖上標著紅圈的地方,雖看不見他的臉,但從語氣上就能感覺到事態的嚴重,拿下這個據點迫在眉睫。

“最早也要在淩晨6:00。”偵察連長急忙說道。

“不行,淩晨5:00必須拿下,保證我軍在淩晨6:30對第二鐵道守備大隊發起總攻,否則提頭來見。”

此話一出,震驚全場戰士。

所有人都知道,距離此地11點方向,20公裏外有座日軍軍火庫,其駐守兵力約有30名左右,以8個人對付將近30名日軍,難度太大。

除此之外,日軍還在軍火庫方圓一公裏的範圍內設有暗哨和暗堡。另外,與軍火庫遙相呼應的是距離軍火庫不到五公裏的日軍指揮所,那裏駐紮著兩個小隊的兵力。

根據情報,隊長橋本義忠更是驍勇善戰,被稱為關東軍裏最能打仗的一個。軍火庫要有任何風吹草動,橋本義忠就會在10分鐘之內趕到。而且在指揮所5點方向,距離10公裏內還有兩個小隊兵力的赤阪隊,軍火庫、指揮所、赤阪連隊,三方成“品”字形駐紮,偵察連一旦目標暴露,那就不僅僅是惡戰了。

日軍內部也是藏龍臥虎,三方遙相呼應,真正起到了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效果,可謂深谙中國之兵法。偵察連此次的任務就是穿過指揮所和赤阪隊,直搗日軍軍火庫!

說白了就是讓八個人去端掉一座軍火庫。

賈浩洋轉過身,目光掃過每一個人,眼睛充滿不嚴厲。

“這杯酒,敬你們,希望你們凱旋而歸,到時候我給你們慶功。”賈浩洋端起碗,八個人舉碗相敬。

偵察連擔任起特種兵的任務,非常規作戰都由偵察兵完成。其成員都是些各方面很強的戰士……

“我還沒有給家寫遺書呢。”一旁的白宗樂拉著步槍,看著膛線歪著嘴說。

“別他媽烏鴉嘴。”連長往白宗樂屁股蛋子上猛踢一腳,讓他閉嘴。

“誰說要死了,我們只是執行任務而已,完了還要回來喝一盅呢。”連長這麽說只是給自己的弟兄們打氣……

“不到萬不得已不準用槍。”連長十分嚴肅地說。

“是。”

執行特殊任務,用槍有著嚴格的限制,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開槍,尤其像這樣的任務,因為槍聲一響,兩側的橋本隊和赤阪隊就會像瘋狗一樣撲殺過來,全軍覆滅將成定局,等於是在那引火燒身……

“出發。”在連長黃新六的帶領下,隊員們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裏,偵察連像一把尖刀向敵人刺去。

風迎面撲來,把弟兄們的眼睛吹得模糊,隨後而來的大雨頃刻把他們沸騰的身軀淋濕。四周全是長著的雜草的灌木叢,簡直沒路可尋。

“不要走草叢和軟的地方,不然很容易中雷子的。”連長小聲地說。

距離軍火庫約2公裏,所有人趴在地上,整個身軀緊緊地貼著地面,就像爬行的蛇。連長黃新六做了個兵分兩路的手勢。

許崢、楊方、趙陽、白宗樂朝軍火庫的1點方向摸去;連長黃新六、王光、劉偉、張雄向11點方向摸去。兩隊距離不到50米,呈左右兩翼包抄前進。

逆風前進的好處就是近距離時,敵人不容易聽到動靜,大雨是最好的煙幕彈,弟兄們爬行的速度很慢,一點聲音就有可能導致全軍覆沒。要做到絕對的小心和謹慎,肚皮和地面的摩擦聲被磅礴的大雨淹沒。

弟兄們爬爬停停躲過閃電時的那一瞬間,白宗樂在許崢前面停下,用手在後背做了個有地雷的手勢,我依次示範給後面的楊方和趙陽。

已進入了日軍的雷區,連長那邊的狀況估計也不樂觀。

“他媽的,小日本。”許崢暗暗罵道。

“他奶奶的,還是個雙響炮。”白宗樂低聲罵道。

白宗樂小心翼翼地刨開土層,從兵器袋裏取出工具鉗,截斷連接下層地雷的引線。如果不把連接底下那顆地雷的引線剪斷,上面一拉動引線立馬把人炸成肉泥。

在不到20米的距離裏,排除了六顆雙響炮,還有兩顆絆雷……

許崢喜歡這種緊張而又興奮的感覺,就像一把鋒利的刺刀插入敵人的心臟,盡管隨時會有生命危險,但絲毫不會阻礙他們前進。兩軍作戰有很多方式,不管是偷襲,還是明槍明刀地幹,這都無關緊要,他們要的只有勝利。

一路爬來沒遇到敵人的暗哨,偷襲難度大大降低。

在這種惡劣的天氣和環境下,日軍不會想到有人偷襲,而這幾個中國的士兵們偏偏來了。遠離家鄉的日軍其實比中國軍隊更緊張疲憊,他們看似強大,實則很虛弱,他們只能用瘋狂殘忍來掩蓋內心的緊張和虛偽。

1點鐘方向,望遠鏡裏出現兩個日軍。一個披著雨衣倚在一棵樹下昏睡,另一個手握三步槍在那來回逛蕩!

這是日軍的旁哨,沒猜錯的話,連長那裏也應該有一個。

白宗樂做了個手勢,許崢悄然離開隊伍繞到樹後,目測距離約10米。腦海裏瞬間閃現出三種方案:第一用飛刀,兩把飛刀同時擊斃敵人,雖然能有八成的把握,但目前執行特殊任務,需要絕對的把握,所以放棄;第二用槍,但槍殺可能會引來後方日軍,帶來不必要的麻煩;第三就是近距離格鬥,各個擊破,動作要快、準、狠,並且一招致命。

許崢緊握野戰軍刀。一樹之隔的日軍,雙手抱槍,依然昏昏沈沈;另一個日軍背對著他。這是個極好的機會。許崢起身繞到鬼子身旁,右手反握野戰軍刀剛出鞘,沒想到昏睡中的鬼子睡眼惺惺地望著許崢,像見到鬼一樣,喉嚨剛要抖動,許崢用左手死死地捂住對方的嘴,右手反握著的野戰軍刀,瞬間劃過,對方還沒來得及發聲的喉嚨,動脈和氣管一並被割斷,鮮血噴湧而出,濺滿臉頰,對方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。

本想悄悄摸過去故技重施,此時另一個日軍轉過身來,雖然撲過去可將其斃命,畢竟五米的距離,還是讓他有足夠的時間發出聲音。許崢想到的是飛刀殺人,說時遲,那時快,野戰軍刀猛然脫手,像黑暗中的一道流星飛向對方後,身體緊跟其後竄向對方,刺刀插進對方脖子的瞬間,右手使勁來回猛擰了幾下,鬼子撲騰幾下沒了動靜,慢慢放下脖子還在冒血的鬼子,刺刀歸鞘,把兩具屍體拖到旁邊的草叢,向原地待命的楊方、趙陽、白宗樂做了個一切順利的手勢,繼續前進。

生命有時就是這樣,脆弱得不堪一擊。好好的不在東洋呆著,非得跑到這兒送死。

15米外,昏暗的燈光下人影灼灼,六個鬼子坐在一個簡易的草棚裏抽煙,下風口的弟兄們能清楚地聽到日軍的笑聲。

旁邊是一個用沙袋壘起簡易的工事,沙袋後面是一挺重機槍,距離草棚大約10米遠的2點鐘方向停著一輛軍用吉普,車上沒人。剛才消滅的只是個流動哨,現在這個才是通往軍火據點的咽喉,沒分析錯的話,這裏至少有日軍一個班的兵力。

笑聲持續不斷,死神卻不知不覺地向他們悄悄的逼近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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